文汇报 2019-04-15 15:08
原标题:名画里的千年王朝兴衰
用一颗八卦的心,一支吐槽的笔,将看似高高在上的西方经典绘画进行了精彩绝伦的解读,诙谐幽默又深入浅出地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名画鉴赏方式。
我见犹怜的维多利亚女王
维多利亚18岁即位,是汉诺威王朝的第一位女王。因为之前的男性国王们放荡不羁,全国为这位冰清玉洁的年轻女王的诞生而欢呼雀跃。虽然维多利亚算不上是一位美女,但当时她的身上自有一种稚气可爱的少女气质。从她四岁的肖像画中可以推测出,这位女王身材非常娇小,即使穿了高跟鞋可以一定程度模糊身高,但身高最多也只有一米五左右,任谁见了这位我见犹怜的年轻女王都会心生支持之意。
但维多利亚的身心绝不像她表面那么柔弱,她精力充沛,身体健康。她作为未来的君王被抚育长大,有觉悟,有实务能力,也喜欢处理文件方面的工作。在她即位后,大家发现她性格方面有洁癖,做事很有条理,也有浪漫的一面。她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母亲斩断关系。她
母亲因为自己的女儿成了女王,为了满足自己和侍从(貌似是情人)的权力欲望,滥用权力,胡乱发号施令。维多利亚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独立。之后,她还用女王可以自由支配的收入,立即还清了父亲欠下的债务。
包藏谎言的加冕礼
这场加冕典礼在巴黎的圣母院大教堂举行,有两万人到场,耗时五个小时,场面非常隆重。
拿破仑平日里常说:“大即是美,可以让人忘掉许多缺点。”(他本人身材矮小)他对这幅纪念碑般的大作一定非常满意吧。如果把画放在地上,我们就会知道它有多大——将近60平方米,相当于两室一厅的房子的面积。近景中背朝观众站着的男性,一个个都比真人大上许多,身高均超过两米。头戴月桂冠,又瘦又高,相貌英俊的(大幅度的美化!)拿破仑正准备为爱妻约瑟芬戴上宝冠的瞬间凝固在画布上。
加冕典礼的实际情形并没有这样庄严。坐在画面中央的贵宾席上,面朝正前方的是拿破仑的母亲,但实际上她认识到了儿子犯下的错误,并没有到场。另外,教皇庇护七世坐在皇帝身后,虽然他脸上没有表情,但是内心想必非常气愤。拿破仑把他从罗马叫来,却并没有让他主持加冕仪式。因为拿破仑自己给自己加冕,做了一场否定教皇神权的华丽表演。
至于约瑟芬,尽管处在了人生的巅峰,但却心中不安。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生育能力,担心拿破仑将来会不会换一个能为他生下子嗣的女人——五年后两人离婚,她的预感应验了。
完美无缺的“茜茜公主”
在这幅肖像画里,28岁的伊丽莎白光彩照人。而且我们可以看出,她的美不仅在于精致的脸庞,尽管生了三个孩子,却依然维持着时装模特儿般的身材(身高170厘米,体重50千克,腰围50厘米)。她身上穿着当时非常流行的带克里诺林裙撑(一种钢制的状如圆形屋顶的裙撑)的裙子,这种裙子会让下半身像帐篷似地鼓起来,只适合像伊丽莎白这种腰细的人穿。
为了维持这样完美的体形,她节食过激,运动量惊人——骑马、击剑、吊环、铁哑铃——空腹长时间步行到晕厥,这种强迫症似的努力令人惊讶。她长长的黑发要用加了鸡蛋的白兰地酒洗,每次花三小时保养。为了维持白皙的皮肤,她洗牛奶浴。钱、人手、时间都很充裕。为了填补内心或人生的空虚,她没有止境地修饰外表,甚至让人觉得可怜。
美的力量无疑是巨大的。伊丽莎白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国外生活,说她擅离职守也并不为过。可尽管如此,伊丽莎白在民众中的受欢迎程度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。在成立奥匈二元帝国这种牵强的体制时,匈牙利人民还热情地欢迎她去担任王后。
画家大概不是故意的,但在这幅画里,美与奢华之中蕴藏着深深的孤独和灰暗的预感,使它成为一幅令人难忘的作品。
预言王朝衰落的“妖僧”
笔挺的鼻子,紧锁的眉头,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的络腮胡子,右眼和左眼分别对向不同的焦点,眼光锐利无比,让看的人感到不安。这位在罗曼诺夫王朝结束之际粉墨登场的“妖僧”,是俄国这片与欧洲截然不同的土地的独特产物。格里戈里·拉斯普京出生在西伯利亚一个贫寒的村庄。他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农夫,几乎不会写字。30岁时,他成为苦行僧,在各地流浪。当然,他并不是正式的僧侣。起初他被视为佯狂者,后来渐渐地能够预知未来,治愈了许多病人。他具有独特的魅力——虽然衣服微脏,从不刷牙,吃饭下手抓——从他一直吸引众多女性这一点也可以看出。
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僧旁若无人地出入宫廷,肆无忌惮地称沙皇为“爸爸”,称皇后为“妈妈”,像家庭一员似的连休假旅行也跟着去,甚至对人事参与意见,难免引起越来越多人的不满。
暗杀成为妖僧传说的大结局。据说拉斯普京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杀死,于是做出了如下预言:如果凶手是平民,王室会继续存在,但如果是皇族,王朝就会灭亡——即便这只不过是事后编造的闲话,但是可以肯定的是,在拉斯普京死后仅仅两个半月,罗曼诺夫王朝真的灭亡了。